小桃红曾是一名95后蓝领女孩,十八九岁的年纪,为了养活自己和上学的妹妹,她辍学扛过煤气罐、在烧烤店刷盘子、做过销售、客服、视频直播。
一场火灾烧掉了她心爱的裙子,也浇灭了她混日子的侥幸心理。她热爱配音,决心靠声音为职业,并成为喜马拉雅签约主播。
现在,她在喜马拉雅有了20万粉丝,是有声书头部主播“头陀渊讲故事”的黄金搭档,参与多部爆款作品的女主演绎。
“在声音的世界里,我看到了未来。”
爬不上去的坡
重庆的夏天很热,小桃红穿着凉鞋,她推着平板车想要爬上一个坡,平板车上放着两三个煤气罐,每个个头都超过她的腰。
记忆里这个坡并不是很长,但她使出浑身的气力,凉鞋摩擦着地面,发出“次啦次啦”的声响,像伸出爪子往地里钻似的,划出一道道痕迹,轮胎却不听使唤,好不容易往前挪动了几个厘米,随着凉鞋“刷”地打滑声,“呲溜溜”快速退了几米。小桃红踉跄着跟着往后退,手握龙头的双手勒得通红,她倔强地向前迈出一条腿,另一条腿死死地抵住地面,胳膊被拉得好长,尽管如此,整个人似乎依然往坡下坠去,凉鞋微微发热,不知什么时候,鞋带子磨断了。
那一年,小桃红十八九岁。
她不记得最后是怎样爬上了坡,将煤气罐顺利送到,深烙在她脑海里的,是那一刻的绝望。
“我要强迫自己爬上那个坡,其实我不是一个敢去改变的人,在那一瞬间我害怕一辈子就这样望到了头。”手臂拉伤在家休息了几天后,她决定不再靠干苦力养活自己。
因为家庭原因,小桃红高中毕业后即辍学,与大部分的同学们断了联系,也过上了和他们不一样的生活——打工养活自己和仍在念书的妹妹。不需要学历就能上岗的工作,小桃红多有尝试:送煤气罐、在烧烤店洗碗、做销售卖东西、电话客服、视频直播等等。
蓝领的收入有限,小桃红房租400多块,因为是凶宅,价格便宜,但她还是想挣更多的钱换个房子。
视频主播在六七年前并不像现在这样普遍,也没有直播带货,主播唱歌、跳舞、和网友互动聊天,收入好的时候能上万,但从旁人的眼神里小桃红感觉到了不一样的眼光。
“回老家,有位大哥听说我做视频直播,问我带不带面具,”小桃红说,“他斜着眼睛,就像我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一样。”
给妹妹开家长会填表的时候,小桃红在“职业”一栏犹豫了,“好几年前做直播的社会认可度很低,还比较的污名化。”
事实上,她也感觉到了自己做这一行的诸多不适应。“我很不喜欢讨好地去说话,虽然知道那样可以得到礼物,挣得更多。”
再一次,小桃红想要改变。
火灾之后看清了自己
改变的决心源于一场火灾。
天气很好的一个周末,小桃红送妹妹返校,回来时楼下围着好些人,还有消防人员,她一抬头,竟看见自己的出租屋冒着黑烟,房屋因电路老化而起火,墙面被熏得黢黑,木地板、衣物烧没了,小桃红刚买的红白色汉服,还只穿过一次。更雪上加霜的是,她直播用的电脑、话筒、摄像头都没有幸免,这意味着除去购买新物品的费用,小桃红将暂时没有办法工作,姐妹俩没了收入。
重新收拾好屋子,回到视频直播已经是一个月以后的事情了。“两三天没有直播大家就会忘记你。”小桃红形容直播间观看人数呈“断崖式”骤减,人数少到可以数出来,这让原本就想改行的她不再犹豫。
这时候,“有声书”再次进入了小桃红的视野,她想起自己干苦力的日子里,用第一笔收入买了电脑,工作完便和网友们玩“pia戏”,这是一个为广播剧配音的游戏,从没想过声音能带来什么的她完全出于爱好,在pia的角色扮演里清扫一天的疲惫。
电影《失恋33天》上映的时候,小桃红是一名普通的销售,同事喜欢模仿剧中的台词:“我慌张得快要把持不住我自己了,想要撞墙,想摔东西,想要放声尖叫。我打开手机的通讯录,我想要和谁说说话,是个人就好,能回应就好。但长长的联系人名单上,却没有一个这样的人。这也是我忘情沉溺于恋爱时种下的恶果。”
这么长的台词,小桃红听了一遍一气呵成地演绎了出来,同事直夸她声音好听,兴许可以去做配音演员。其实在小桃红玩pia戏时,就有玩家误以为她是专业的老师。“这个领域的人都好善良,特别会夸人、鼓励人。”小桃红说,这对于缺乏自信的她来说,尤其在不知前路的时期,格外温暖。
小桃红也尝试过做配音,作为兴趣爱好,帮朋友录广播剧、舞台剧都是无偿的,直到遇上了喜马拉雅。
抱着试一试的心态,在朋友们的推荐下,小桃红在喜马拉雅试了《向好葡萄学习》的旁白,没想到被选中了。也是因为这次机会,小桃红通过喜马拉雅认识了有声书头部主播“头陀渊讲故事”。
“我看到了未来”
当一切归零再重新出发,小桃红卯足了劲。
火灾发生时,小桃红已经以兼职的身份和头陀渊合作,有一定的配音基础,她开始疯狂地试音、接书。
“当时我没有收入还得修缮房子,我想来想去找头哥(头陀渊)和喜马的另一位主播君颜各借了一万块钱。”在小桃红最低谷的时候,她第一时间想到了曾经给过她鼓励和帮助的喜马人。
“我们素未谋面,仅凭着几次合作和网络交流,没想到他们爽快地答应了。”小桃红说自己遇见了贵人,一切都在向好的一面发展,第一次中书,她高兴得将短信通知截图发给妹妹:“你姐牛不牛!”
陆续中了几本书之后,小桃红更加坚信全职做喜马拉雅主播选择了。“我感觉有声书的时代来了。”小桃红实实在在感受到了努力就有回报,“有种踏实感就是不会白干,能看到进步、看到希望、看到未来,不再是打工,一辈子就那样了。”她说。
如今,小桃红是喜马拉雅签约主播,拥有20万粉丝,是有声书头部主播“头陀渊讲故事”的黄金搭档,参与头陀渊多部爆款作品女主演绎,其中《最强弃少》《一念永恒》播放量接近20亿。
“平台上有那么多优秀的主播和老师,我何德何能,如此幸运。”小桃红更加努力,女主的哭戏,为了带入感情,她真真地大哭一场。“这时候的嗓音适合录御姐。”她笑着说。
(图说:小桃红和头陀渊)
粉丝的支持也给了小桃红极大的鼓励,她很乐意听到中肯的评价,感谢挑毛病的人。“我有一段时间前后鼻音不分,后鼻音多,有一位听众给我指出来了,我才恍然大悟。“小桃红说,目前的难点是如何让配音和旁白更融合,“配音时你要带人情感,而旁白需要你把自己抽出来。希望我有一部旁白的代表作品。”
未来是值得期待的,精神上以爱好为事业,物质上除了养活自己和妹妹,有了稳定收入的她计划着买房,给妹妹准备嫁妆。
她仿佛《大奉打更人》中她所演绎的朝气蓬勃的临安公主,在清晨穿上了好看的裙子,一步一步走进阳光里。
主播问答
问:用声音演绎不同的角色,如何给听众身临其境之感?
小桃红:录的时候带入自己的情感,表情会很夸张,就是在演戏。比如嚎啕大哭,一部分会用到技巧,一部分是真的哭。比如录恐怖的故事,有掐脖子的情节,我就真的掐自己的脖子。
问:现阶段在喜马的感受如何?你如何给自己充电?
小桃红:生活状态是非常开心的,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,收入稳定,还能得到一定的认可。专业上其实是有压力的,越来越多专业的配音、播音老师录有声书,我希望自己再努力一点,再进步一点。我一般是闷头练习,多听多模仿。不管是配音还是旁白,每个主播都有优秀的地方,我会去琢磨、学习。
问:你和主播头陀渊多次合作,有不少优秀的作品,私下你们关系如何?
小桃红:头哥是我的贵人。最开始录有声书的时候就是他带着我,那时他缺一个女主播,之前合作的女主播嗓子出了问题,时间很急,我就试了试,通过之后就一直合作到现在。火灾是我最缺钱的时候,我们还没见过面,甚至算不上熟悉,头哥就借钱给我。在为人处事方方面面,都有跟着他学习。